他说完话,没有动,依旧长身玉立在逆光之中。栗色的短发,挺立的鼻梁,还有抿起来会微微上翘的薄唇,全部都好像镶上了一层金边。
程家言慢慢松开球杆,说:“我言尽于此,你走吧。”
说罢,他背转过了身,倚窗斜立。
光线那么足,阳光那么刺眼,这一瞬间,盛年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一直以来她爱的是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早就得到了梦想中的幸福?
这可惜,生活中永远没有“如果”。
从宾馆里出来,盛年觉得脚步迈得格外沉重。
仰起脖子,N市的天空素来湛蓝如洗,今天却是出乎意外的灰蒙。太久没有下过雨了,空中积聚了太多的灰尘,连偶尔飘扯过去的几丝几缕云都是灰暗暗的。
不过,没有好好看路的后果就是一脚踩进泥泞里去了。
这一带正在重新铺路,盛年起初并不知道,等发觉时自己的一双高跟凉鞋已经沾满了泥巴。
盛年的脑子最近总是乱乱的,程家言和梁辰楠“欺负”她不止,现在甚至连泥巴都欺负她了。无奈地叹口气,走到路边扶墙,正想用纸巾擦一下,忽然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