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得污了为数不多的见客衣裳,默不作声地抓起一块茶粉做的糕点按在掌心伤口,在雪信面前站起来:“你答应我了。我等着。若你没有做到,我总有办法叫你后悔。”既然露出了獠牙也不怕说重话了,虽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咬一口下去叫雪信痛。
曲尘行礼退出去,步子比来时轻盈许多,过门槛时绊了一跤,她瞪向庭院中的小婢女紫笋。紫笋提裙跑来扶她,为她拍净裙上灰土。曲尘昂然离去,仿佛已开始按郡主该有的样子改造自己的仪态。
玄河踱进堂来,雪信正对着光端详手中的项坠。
“碧琉璃,必流离。这口卦不吉利啊。”她念叨,“在曲尘和沈越青背叛以前,项坠就已镶好送出去了,其实他早就灰心了,是琉璃耳鼓令他下了最后的决心。”
雪信又把项坠贴近书案,观察屋外明光穿透琉璃后映在纸上的绿斑中有无异常。
在百器工坊的作品里,有一种外表如常却在反射光斑中显现花纹的铜镜。在锻铸时镜面花纹部分做了特别处理,微微凹缩下去,观之抚之却平如静湖,也是能拿来传密讯的。但手中这颗琉璃光润透明,内中布满气泡与流纹,组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密文来。
“他送个不值钱的破琉璃给锦书是什么意思?总不是借个名字伤怀一下吧?”雪信看向玄河。
玄河解释道:“不值钱的破琉璃?这可是天外飞石撞击大地,融化了岩层凝成而成的宝石,汇天地之灵,阴阳交融,亦是我门中习术修法的一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