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琬扶着脖子唏嘘道:“……我颈子抽筋。”
温少卿道:“抽一抽也好,表示你的脖子求生欲望很强烈。”
卫琬被押过来时带着她的药箱,皇帝也不另外从太医院宣太医来保住隔壁重犯的性命了,正好卫琬可以发挥她的特长。
温少卿提醒她,只要保住旁边重犯的命,等皇帝气一消,说不定还能保住她自己的命。
幸好她是有药箱在手,下次温少卿再来时,卫琬往自己脸上抹了点药粉,保证他再认不出自己来。
隔壁牢间里的重犯,浑身伤痕累累。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是想自寻短见都没有力气。
刑讯逼供时,皇帝是着锦衣卫来办的。
对此锦衣卫是行家,在收拾得你生不如死之后,还连寻死都有心无力。
卫琬也是奉皇命负责诊治他。现在两人关在隔壁,倒方便卫琬施诊。但卫琬既不会让他的伤势痊愈,也不会让他伤势恶化,只保住他的命便可。
那牢犯也没理卫琬,多数时候都是背对着她躺着。
卫琬让牢卫拿纸笔来,她要写药方送去煎药。但凡是卫琬送出来的药方,都会先送到皇帝那里去过目。
所谓的药方上,却是记着此牢犯每日极细微的动作。
比如他喝水的习惯,尽管自己手抖得厉害,却双手捧着水碗硬是一滴都没漏。说明他十分珍惜水,可能在一个水源缺乏或者视水为神圣之源的地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