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长廊建在高处,他站的地方是通着戏台子的花园,所以虽在一处,去彼此的地方却需绕上一大段路来。
于是我便站在栏杆处,手中的一盏灯光恰能照亮了他,让他看起来温暖又可亲。
我欣喜道:“范大哥,你怎么离席了?我还以为这回又没机会跟你说说话儿呢,上回意王爷发高烧,我没顾得上,后来闲下来了,又想起你是穿着铠甲一个人跑过来的,怎么那么着急?”
他仰头不语,目光似在看我手中的灯,又似在看我,又似在看灯旁不停萦绕着的一只飞虫。
我又轻声喊了声:“范大哥?”
他冷酷的脸上缓缓有了一丝笑容,垂了眼,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听说汤寿上回把你关起来了,他可有苛待你?”
我摇摇头,又想起那两日的煎熬,勉强笑笑:“只在一间屋子里被关了两日,除了心里害怕,别的倒没什么。”
他沉吟了会儿,说:“下回你再遇到什么难事,不论托谁去我在城中的宅子里说一声,自有人去营地找我,我如今在北境,尚且能说上话。”
“多谢范大哥。”我笑着脆声说,心里却已是极其感动,胸口泛起酸涩来。
他微笑了下,说:“快去前头吧,不是还要去送衣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