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功利主义仍然坚定地接受麦克洛斯基的挑战。让我们希望他列举的那种可能性永远都只不过是逻辑的可能性,绝不会成为现实。总之,即使我已经指出,在伦理学中应当依据普遍的态度来检验特殊的感情,但麦克洛斯基的事例使我又对相反的态度抱有好感。实际上,期望任何可行的伦理学体系能够在每一方面投合我们的天性和感情[38],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一个人身上完全可能存在相互冲突的态度,因此要找出一种投合我们全部态度的伦理学理论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伦理理论是功利主义的,它有时只好接受非正义,而那些受到正统教育的人事实上不喜欢这种可能性。与此相反,如果伦理理论不是功利主义而是义务论的,我们也不会感到满意,因为这种理论有时包含这种意思,即不应当防止那些可避免的苦难(也许是非常大的可避免的苦难)。某种折中的理论站在大卫·罗斯的立场上,对效用的理由和义务论的理由作了某种“调和”。有人认为这种理论提出了一种可接受的折中思想。然而,这种理论也面临困境,并且这种调和也不可能。一个人有时很可能容易被一种理论吸引,有时又可能被另一种理论吸引,他怎能“调和”严重的非正义与成百上千的人死亡这两者的尖锐冲突呢?即使为了人际交流而完全蔑视我们的自私态度,不把自己看成比别人优越,要找出一种完全投合全体人心意的伦理学理论,甚至找出一种完全能满足一个人在不同时刻的心情的伦理学理论,仍然是不可能的。相似的情况在科学中也是如此。任何科学的理论(已知的和未知的)都不是正确的。假如事实就是这样,世界就比我们所相信的和所希望的世界更混乱。即使世界不是混乱的,人的道德感情也是混乱的。依据人类学理论,人的道德感情在某种程度上完全有可能是混乱的。既作为孩子又作为成年人,我们也许拥有许多各自不同的道德条件,这些条件很可能彼此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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