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依,跟邢鹿说,要不咱回去吧。
邢鹿不会懂,来北京不住胡同住大酒店,就像去西湖不坐木船非坐大游艇。
“你呢,你不是之前就在考雅思吗?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我爸年纪大了,近几年身体也不好。我那个……小妈吧。”西贝这几年,跟她的继母不再是仇人,母亲也再组了家庭,她也接受了一切,“我小妈不是小产了吗。哎,她其实也苦。何况我去法国啊。偶尔吃吃法国大餐挺他妈小资的,但要我天天吃,简直是要我的命啊!吃不到西湖醋鱼,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啊!”
对于邢鹿和西贝这种土生土长的杭城人的恋乡情绪,她可以理解。即便是她这个半路来到杭城的外来客,渐渐对这个城市,也无法割舍。但主要割舍不下的,还是那些至亲的人吧。
她曾说“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如今却反悔了。
因为这里有她最想要离开的人,却也有她最舍不得离开的人。
“而且,我挺舍不得你的。”西贝扭扭捏捏地说了句,这么多年,尽管跟豆蔻已是一个被窝的闺蜜,但矫情还是不适用,“好了,别提这事儿了。我要是走了你还有得哭呢。我听说邢鹿最近买了车?还是雷克萨斯?他倒是厉害啊,又不是什么名校毕业,才一年不到,就是个小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