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条鱼,我自己就会上钩的。”他说。
他回到屋里向他妻子简单地交待了几句。
“我和裘弟准备钩鲈鱼去。”
“我想你已经累了,裘弟又生着病。”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去钓鱼呀。”他说。
她跟到门口在他们后边望着。
“要是钓不到鲈鱼,”她叫道。“给我提些小鲷鱼来,煎酥了连骨头一起吃。”
“我们不会空手回家的。”他允诺着说。
这天下午是暖和的,而路途似乎也不长。从某一点上来看,裘弟想,钓鱼要比打猎有意思。它虽然没有打猎那么激动人心,可是也没有打猎那么恐怖。钓鱼的心境是恬静的。可以有时间从容四顾,察看那株树和木兰树上是否又添了新绿。他们在一个熟悉的池塘边停下来。那池子因为久旱而变得很浅。贝尼找到一只蚱蜢,把它投进水里。没有鱼来(口兼),水里也没有那种饥饿的漩涡。
“恐怕这里的鱼都已经于死了。”他说。“这些小池塘常使我感到迷惑。我不明白这里的鱼一年年是怎样生活的。”
他又提了一只蚱蜢,徒劳地投了下去。
“可怜的鱼儿,”他说。“无依无靠地住在它们自己的小天地里。不但不该钓它们,我还应该上这儿来喂它们。”
他提起钓竿搁到肩上。
“也许上帝对我也是如此看法。”他暗自笑道。“也许他往下一看,说:‘那儿有个贝尼·巴克斯特正在努力经营他的垦地哩。”’他又说道:“但这确是块很好的垦地,连鱼儿似乎也和我一样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