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戚乐了,换个人来说这些话,实打实的指责批评,指不定还得搬出女德的条条框框,斥责她不安于室。但薛景寒只是陈述事实,语气掺着淡淡的无奈。
“你也跟我说过,在你先前住的地方,人人有事做,不分男女,不拘身份。如今来了大衍,虽然无法让你事事如意,但我会尽力,若你有要做的事,想走的路,就告诉我。”
他的话,明晃晃昭示着,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以内,无论苏戚要什么,都会竭尽全力为她争取。
“若你想不清楚今后该如何,就把烦恼讲出来,也许我能帮忙指点一二。”
苏戚抿着嘴笑了笑。薛景寒刚讲学完毕,一身冷淡禁欲的气质尚未褪去,又糅杂了私下相处的亲密与温柔。
是先生,也是爱人。
“暂时没有明确的打算。”她说,“不过,我的确该找份事做,自由些,有趣些,能常常外出走动的。比如驿馆,接待来来往往的过客,派送天南海北的信件。”
薛景寒没想到苏戚会这么说,不过转念一想,的确也符合她的性子。
他失笑:“你给自己找了个苦差事啊。”
“举例子而已,也不一定非得去驿馆嘛。”苏戚想了想,又道,“如今从京城到各郡国,除却医官,几乎不设女官。我不可能永远伪装男子,如果想入仕,还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