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什么都不去想,横竖抢回她,是他所有的愿望。他走得脚下生风,知道郡主府邸里常来常往的,底下人对他都存着三分敬畏。就是那些护院,见了他也得塌腰行礼。他时候不多,料着门上的车马也到了。他只要找到她,带她出去。往马车里一推,奔他个胡天胡地的,她想回也回不来!
只是要快,要赶在蓝笙折返之前,免得多生枝节。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园子里去,甬道两边的花树都裹了红纸应景,是有了过年的气氛了,可他周身是极冷的。仍旧威风凛凛的身段打扮,但风从四面八方合拢过来,从领口袖口灌进去。他就像瞬间缩成了枣核大的一块,每处都绷紧了,每处又都是鸡皮栗栗的。衣服是裹在枣核上的壳,似乎空荡荡的,四处不着边。
他一口气进了白石园的月洞门,远远看见个婢女在檐下篦头,像是布暖身边的玉炉。才想喊她,她猛转身进了正屋里,嘭地关上了房门。
布暖正撑着身子喝药,叫那记关门声吓了一跳,惶惶抬头道:“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玉炉活像见了鬼,“了得!舅爷来了!”
秀怔在那里,布暖一听却纵起来,急道:“他来接我了……我要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