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抓紧去集市里找做缝补的婆子了。
最近几日她下腹总有点隐隐坠胀感,可能葵水快来了。
买不起布,还好有这张红被单,到时把被单裁剪开,做一套换洗的衣裤、肚兜亵裤、月事带出来……
只是不知做这一套,要多少工钱?
她摸着铜板的轮廓,眉头紧一阵松一阵,最后只能无力地深深叹几口气……
“呱咕——呱咕——”
夜鸟出来了。
静悄悄溜回庙里的福官,一听见这叫声,耳朵立马放哨般动来动去,像在寻找声源。
顾宝如赶忙拾掇好东西,躺下睡觉。
这几日破庙附近来了一只鸟,每到入黑就开始叫,不知藏在哪儿,直叫到后半夜才停歇。
明天就要去北山,上半夜必须养精蓄锐睡饱了。
篝火渐渐变弱,最后只剩竹篾大小的火芯,几只萤火虫飞进庙里,钻进稻草床里,一暗一明扇出流萤的星芒……
后半夜。
顾宝如准时醒来上工。
磨合了一些时日,她身体早已习惯了在这时辰醒来,现在就算不用福官拉屎熏她,寅时前她也会自觉苏醒。
自从被男管事接管后,鱼棚的氛围就差了许多,顾宝如每夜去鱼棚上工,心情就跟上坟一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