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蜡黄的脸上一脸凝重,摇了摇头:“七妹妹多虑了,我们送他的方子,顶多是让他做出的胭脂水粉色泽味道略差些,断不至于送命。”
“那……那又是何人所为?”
“这……便是官府的工作了,此事与我们隐香斋毫无半分牵扯,七妹妹且安心就是,咳咳咳——”
那七娘得了吕氏允诺,似是放下心来,也借机告退了出去。
待众人离开半刻后,歪在床头的吕氏突然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哪有半分病态?只见她朝外间喊道:“豆蔻,可准备妥当?”
“一切就绪,就等女郎了”,豆蔻换上了一身黑色短打劲装,正翘首以待。
“好,且等我收拾停当,子时一到,我们出发。”
“是!”
入夜时分,微风轻拂,院墙内几棵老梧桐树上,蝉鸣阵阵,在深夜中拼命抒发它们这无处安放的心焦。
此时,两条黑影快如闪电般从密密麻麻的柳槐枝头踏过,原本唱得正欢快的春蝉们打了个寒颤,立马集体噤声。
那两条黑影跃着树梢头飞奔,一路向北。
而树下,另一个黑影悄悄地推开了一间房门,是方才那两条黑影离开之处——吕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