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一步,后背紧抵着墙,眸色仓惶躲开了他锐利避视的目光。
卫槐君轻讽一笑,那浸在喉咙里的笑声,阴鸷又寡淡。
他沉默着,阔步行至房门之前——
宽袖一扫,槅扇门扉大开,深夜起的疾劲儿冷风,呼呼吹了进来。
……
耳边唯有冷风呼啸,不知何时,外头已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直往屋子里飘。
秦深心下惴然,缓步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房门大敞,风雪漫天。
明明是该万家灯火的三十守岁夜,她却被困在了这里,又冷又饿。
想起答应过沈氏,最迟傍晚就该赶回去,与大家一起吃年夜饭的,她食了言,也不知张家会不会到处寻她,自家都没法过一个安生年。
懊恼的苦下了脸儿,她挪着步子,走到了房门边上。
秦深扶着门框没有出去,只因外头的卫槐君长身玉立,站在风雪飘摇的廊庑下,眺望远处雪夜景致。
外头连片的民宿小院儿灯火点点,街道上炮竹声噼啪不断。
反而是王宅,此下却灯火黯淡,寂然无声。
这个时辰,留守的奴才们也得了赏,做完了活儿,回家守岁团圆去了。
只剩下他一人望雪,守过又是一载旧年月。
秦深心里发酸,念及他之苦,念及己之悲,无奈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