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美的创作
魏晋南北朝时期,生命意识的觉醒,促使各个文化领域出现了全面的繁荣,美的创作随处可见。除文学、哲学之外,绘画、书法、音乐、舞蹈等,皆能体现时代赋予的神韵。篇幅所限,我们不能对此一一论列,只引述两位方家对书法和绘画的见解,由一斑可见全豹。从略到精,是两汉到六朝画风的重大转变。今人邓以蛰在《画理探微》中讲:“人物至六朝,由‘生动’入于‘神’,亦自然之发展也。神者,乃人物内性之描摹,不加注名而自得之者也。……汉画人物虽静犹动,六朝之人物虽动亦静,此最显著之区别。盖汉取生动,六朝取神耳。”对于书法,宗白华先生讲:“晋人风神潇洒,不滞于物,这为优美的自由的心灵找到一种最适宜于表现他自己的艺术,这就是书法中的行草。行草艺术纯系一片神机,无法而有法,全在于下笔时点画自如,一点一拂皆有情趣,从头至尾,一气呵成,如天马行空,游行自在。……魏晋的玄学使晋人得到空前绝后的精神解放,晋人的书法是这自由的精神人格最具体最适当的艺术表现。”[18]
总之,由于人的意识再次觉醒,作为文化主要载体的士人阶层,通过追求独立人格和对生命价值异乎寻常的关注,创造了达生任性的文化精神。在这种精神的指导下,中国古代文化呈现出一个新的繁荣局面,这是主流:但达生任性精神走向极致,又导致部分士人及时行乐、奢靡纵欲情绪的蔓延。西晋士人的斗富和南朝上层社会的挥霍无度,便是这种“丈夫生世,如轻尘栖弱草,白驹之过隙,人生欢乐富贵几何时”[19]消极人生观的外在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