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湄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出来的匆忙,说这几句我心里便有数了。”
南楚也知不便久留,便福一福身子便要告退,却是之湄将她叫住,“从前我逼你太紧,你心有不愿也是人之常情。从今往后,你若是不愿做便不必做,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我们的关系尚且不可戳破,明白吗?”
如今南楚对之湄的为人处世之道甚为敬佩,便如是听从,不敢违拗,又谢过几句,便匆匆而去。却见之湄重新执笔,写意看着主子平静的神色,揣测主子的心意道:“主子实在是委屈。”
之湄却不解,“委屈什么?”
写意亦不解,“元妃娘娘即将晋封怀元夫人,与主子并尊,主子心中难道不难过吗?无论是论子嗣,还是论功劳,都该是主子最尊。元妃不过是占着皇上喜欢。”
“可那就足够了,不是吗?”之湄却是笑了,写意看来,这笑中并无苦涩,却是寻常的情绪,“你眼中元妃不过是因为皇上喜欢才有此优待,却不知她是何等敏迅之人。她能在叛军压城与身负流言之时坦然站在皇帝身边,她的胆识与胸怀便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写意拿起墨石,在砚台中轻轻研磨,“可这些,主子也能做到。”
“或许吧,”之湄道,“但我没有这个机会,她有,亦能把握,且做的合宜,便是她的本事。元妃这个人,除了行事张扬些,却也没有什么旁的缺陷。虽得宠亦不以为傲,虽知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两也不以此作威作福,倒是肯明事理又颇重情义,寻常不会行害人之事,因此本宫倒是很愿与她做一对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