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说来,这人与这狗之间并没有十分亲密的关系。它不过像是他做工的奴隶,而所接受过最亲密的接触就是鞭子的抽打加上急促的喝斥。所以这狗并无意要把这种理悟传达给他。它并不很关切那人的利益,只是为了自己的好处着想而渴望回到火边。但那人吹了声口哨,而且装出鞭打的声音去唤它,于是它又摇晃着跑到他的脚跟旁,跟在后面走。
那人又开始嚼烟草,琥珀色的胡须又出现了。同时他呼出的湿气很快地就结成白色的霜,落在他的胡子上、眉毛上,还有眼皮上。哈得孙河左边的这道支流似乎没有那么多流泉,走了半小时都没看到任何迹象。而后,来了!在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地方,柔软而没有裂痕的雪似乎标明下面是固体的冰。就是那儿,他踩破了冰层!并不深,大概弄湿了小腿的一半高。他挣扎着跳开,跑到临近较为坚固的冰层。
他很生气,大声地咒骂自己的运背。原本希望在六点以前赶到营区和男孩子们会合,这下至少得延误一小时,因为他必须升火弄干他脚上的装备。他很清楚在这么低的温度下,这是紧急的必要措施。于是他转头爬上岸边,上面有些小桧树丛,下面纠缠着些矮灌木,那儿有干的取火材料,是涨潮后所沉积下来的。多半是些小树枝,小树干。不过也有大部分是当季树木的分枝,还有一些很好的干草,是去年留到现在的。他先在雪上放了一些大块的树干。先奠好基座,同时也预防刚升起的火被融触的雪熄灭。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片桦树皮,擦上火柴,先升一小把火。这样引火比纸还快。把这个火引子放上刚架好的基座,再往上添小束的干草和小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