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阑同时又觉得自己矫情得无与伦比。她一面因复杂而拒绝,一面又不自禁地盼望。她这辈子就没有这样的矫情和拧巴过。如果可以,她想将这部分的自己从体内直接清理掉。
车开进小区,徐徐停稳,姜阑下车。
她先看到不远处有辆车打着双闪,然后看到了站在车旁的男人。这一刻,姜阑居然在想,她干脆给他办个停车位是不是更方便些。
姜阑走近费鹰,说:“Hi.”
费鹰说:“Hi.”
有点暗的光线下,他的视线掠过她的脸,姜阑觉得脸庞像火苗细焰轻轻燎过。
姜阑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问:“你又是顺路来的吗?”
她没意识到这已经是她第多少次做类似的动作了,而她的动作每一次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费鹰的目光追着她的动作:“其实不太顺。”
姜阑说:“哦。”
费鹰向前走了半步:“姜阑。”
姜阑仰起头看他。
费鹰说:“是这样的。我今天想了很久,有些话,我需要告诉你。”
姜阑对上他的目光,觉得她很难移开眼:“什么?”
费鹰这回没有笑。他开口,语速不快,但很清晰:“我很想追你,但我并不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我也不想去研究应该怎么追求一个女人,我只想用我的本能靠近你。你不喜欢复杂,我听到了。如果你指的复杂,是这个世界和社会对你的要求、规则和束缚,那么我想告诉你,那种复杂,在我这里不必存在。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为你、为我们重新定义‘关系’,不让你感到复杂的关系。你想不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