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善敬了樽酒,道:“不瞒大夫:要说别样事情,不敢说邑君言听计从,也敢说十有九项会采纳。只有这事,说不动他。我想是有夫人在做主。”
“你也晓得,六公子妃有病,活不了多久的人,虎安宫女儿,若能成六公子妃,将来就是世子妃,凭她模样,君上百年之后,更不用说了。老兄,此事请你再想办法。”
“我只能再试,不敢作保。”
郑桓笑道:“姻缘天注定,没有让你作保。”
酒又多时,二人醉意渐浓,相善道:“瞫梦语固然是巴国一绝,然则将来世子宫中娇艳成群,六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挂心。”
“我也曾这样劝,可六公子不听。要说怪,就要怪韩微大夫。”
“此话怎讲?听说韩微大夫是当年出使楚国,打算结交邓国的行人韩服的后人,可是真?”
“不假。两年多前,君上令韩微到数部巡视,名门之后,却不务正业,他专心于察看美人。到了枳都,在枳侯府无意中见到瞫梦语。第二日,六公子请他吃饭,他醉后说:‘我遍观多部族美人,几年之后,虎安山瞫梦语者,必为巴国,甚至天下第一号绝色!可惜,生在偏僻的巴国的偏僻的丹涪水;且我观此女,将来或有后妃之相。’从此六公子便牢牢记在心上,正好六公子最喜欢的妃子又病多,又兼他人鼓吹,于是越发放不下心,时刻不忘此女。且听传,韩微回到江州,曾劝国君将瞫梦语选入宫中,教习礼仪、歌舞、诗书,然后当作巴国公主与楚国或别的大国联姻,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