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见他穿好,正待引其入内,闻声喝问道:“我们对你已是万分客气,莫非还有话不成?”文麟本想说出遗失木令之事,继一想,对头如与自己这面诸人为敌,简老前辈尚非所畏,雷四先生必也是他仇敌之一,莫要生出枝节,平白多受欺侮,欲言又止,改口答道:“我一文人,并无本领,已落你手,有何话说?不过彼此无仇,所说的话我多不解,山中虽有几个师友之交,一个出门未归,下余也全是初交,虽然投契,平日无什来往,你们因何成仇,丝毫不知。至于三姑的事,我本无心,始而和今日一样,受人强迫,并且前夜相助三姑劫我上路的,便有冯村的人在内,后来蒙她见谅,双方把话言明,结为骨肉之交,已不再谈婚姻二字。你们先是一路,忽又成仇,全都与我无干。我虽文弱,也是血性男子,决不受辱!只以客礼相待,不嫌厚扰,住上两日何妨?闻说你们江湖豪杰,自命英雄,行事当通情理,这等盛气凌人,又何必呢?”
男的浓眉一竖,似要发作。女的摇手一拦道:“此言有理。你真个和蔡三姑没有苟且么?”文麟冷笑道:“我已看破世情,虽然蒙她错爱,但她也是一个奇女子,始终不曾明露口风稍微示意,经我说出心志,看出真诚,立止前念,结为骨肉之交。彼此均极自爱,如何污人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