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舢板已经傍着帆船。中尉搀扶丽第亚小姐上去了,又帮着上校攀登甲板。汤麦斯爵士对于那个误会始终有点发窘,不知道得罪了一个有七百年家世的人应当怎么补救,便等不及征求女儿同意,竟约他一同吃晚饭,同时又一再道歉,—再握手。丽第亚小姐果然皱了皱眉头,但认为能够打听一下所谓班长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很有意思;她觉得这客人并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儿贵族气息;可惜他太爽直,心情太快乐,不像一个小说中人物。
上校手里端着一杯玛台尔酒,向客人弯了弯腰,说道:“台拉·雷皮阿中尉,我在西班牙见过不少你们的贵同乡,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步兵射击营。”
“是的,他们之中不少人都留在西班牙了。”年轻的中尉神情肃穆的回答。
“我永远忘不了维多利亚战役中一个高斯大队的行军。”上校说着,又揉了揉胸口:“我怎么能忘了呢?他们躲在各处园子里,借着篱垣作掩护,射击了整整一天,伤了我们不知多少弟兄和马匹。决定退却的时候,他们集中在一起,很快的跑了。我们希望到平原上对他们回敬一下,可是那些坏蛋……对不起,中尉,——那些好汉排了一个方阵,教人攻不进去。方阵中间,——我这印象至今如在目前, 个军官骑着一匹小黑马,守在鹰旗旁边抽着雪茄,好像坐在咖啡馆里一样。有时仿佛故意气气我们,他们还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