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绾心中有了数。
性情大变,事后却全无记忆,这和催眠的情状的确相似。
她道:“陈老夫人方才说,陈大人是中午之后才变成这样——您可还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陈大人这种奇怪的表现,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陈怀敬也巴巴地看着老妻,心里慌得一匹,生怕自己是得了什么怪病。
纪氏努力地回想了一番,“午膳时尚无异状,吃过饭后,老二媳妇找了过来,说老二想和他切磋一下棋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就听孟家人就在衙门外击鼓,老头子就换了官服去了公堂……”
她忽的脸色变了变,声音有些发颤,“审完案子,老头子又去找老二下棋,然后……便无异常了。”
陈怀敬也马上接道:“是了,初三那日晚间下了场小雪不是?我就记得和老二下棋了,那小子的棋艺退步厉害,我直训了他一刻钟。可是别的事,当真半点印象也无!”
傅绾颔首,“即是说,陈大人‘失忆’的只是审案子一事,表现失常也只有在公堂上的时候。”
也多亏纪氏跟过去偷听了。
只有相处几十年的老夫老妻,才能从这些语气和旁人的议论中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