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我接的吴双的电话,是我满口答应他的请求,更何况我的房间相对整洁一些。但这些事我却莫名其妙地不记得了,就在我把陈先生错当成施先生之后。
多半是那天施先生在我内心造成的阴影太深,让我一直患有被害妄想症。
陈先生对我的房间赞不绝口,认为我布置得很整洁。那天下午的采光极好,我们也是特意约了那样的午后。阳光照进房间,一动不动地在地上作画。为了能让陈先生完全看清我房间的全貌,袁思思把所有窗帘都拉到角落里。那动作简直像是标准的大幕拉开,所以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我的跳蛋,我高贵神秘的紫颜色的跳蛋,像钟摆一样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微微晃动,以及传来轻微的电流声。
这意味着我昨晚刚刚使用并清洗好晾干,以及我调至最低档却忘了关掉。
我相信袁思思、张经纬、许老板都知道阳台上挂的是什么,所以他们脸色悲壮,赴死如归。但陈先生可能不大清楚,说不定他觉得那是跳绳,可能是别致一点的紫色跳绳。所以他神色如常,只是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话匣子一样,问我们这里是不是保护性建筑,又问我们知不知道当年犹太人和房子前身的故事。
袁思思害怕陈先生是来索要房子的,表示不知道房子前身的故事。
于是陈先生开始讲述,与当年吴双告诉我们的故事几乎一字不差。只不过结尾稍作改动,房子是犹太人赠予给吴双的曾祖父,这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这一讲大概就过去了十五分钟,就像是在用固定机位拍摄,并且景深处永远有一个长得像变异蝌蚪似的东西在晃动。以及电流声,虽不刺耳但足以让你注意到,仿佛你正佩戴一款有瑕疵的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