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郑郄宗难以会意,硬邦邦地顶回去。
“你懂。你若不懂,也不会将脏、乱、差的镇川治理得井然有序了。”
段纯阳唇上的白胡须得意地抖动着,面对酒香扑鼻的美酒,酥脆可口的吃食,他均视而不见。
镇川治理,能有什么秘诀?不过是遵循游戏法则,用黄金换取短暂的和平,用利益赢得利害相连的皆大欢喜。郑郄宗从不当回事,他不过就是个歪打正着的地痞流氓,一个运气比较好的无赖。
“不了了之,对你这等高人是一句话,可我如何向陛下交差?”他权衡着,怎样两头要讨好,要讨巧。
陛下猜忌心重,不查个水落石出,他就是失职。小迷楼火烧事故,绝非简单的意外失火,陛下的担忧也正如此,他深深的惧怕有人要暗中夺取皇位,陛下的江山是弑君而得,他自然将所有有能力、勇猛的部属视为假想天敌。如果纵火者的目的是要暗杀陛下,那这个问题的性质就严重了。
郑郄宗跟随手握权力的人久了,洞悉他们隐藏深厚的忧患,不外乎如是。
“总得拉个替死鬼,让这不了了之才接近合理,嗯,谁呢?找谁也不合适,只能是天竺国负责建造的人,段天师以为如何?”
郑郄宗拍打着凸出的肚皮,转动着不起眼的黄眼珠,探寻的语气是要弄清段纯阳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