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愗慶一时没了话说,不由暗暗后悔,不该脑袋一热主动揽这差事,若是拷问不出那本账册的下落,到时该如何向陆沉交差。
布政使大人沉吟半晌,忽而没来由怒火上涌,斥道:“饭桶!一个时辰后,务必要将那本账册在何处拷问出来,否则本官拿你是问!”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那狱差愁眉苦脸,只觉棘手,看陈枭如死狗一般,也是一股无名火上涌,随即一桶冷水将其浇醒,又狠狠地鞭打起来,“你说不说!”
这边何愗慶离开大牢,径直找到陆沉。
陆沉端着茶盏,笑问道:“何大人这么快便回来了,可是那陈枭松口了?”
何愗慶一叹道:“那厮委实不经打,不过挨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陆沉道:“可别给打死了。”
何愗慶连忙说道:“陆督使放心,狱差想来心中有数。”
陆沉嘀咕道:“指望那陈枭说出来,看来颇为不易,何大人还是派人到陈家去搜一搜,没准能找到那本账册。”
何愗慶屁股还没坐稳,便赶忙起身道:“下官这就去办。”堂堂一洲大员,在陆沉面前,竟似成了个被甘愿使唤的低品官吏。
陆沉却未觉不妥,河西风气仍旧如此不正,这位布政使说破大天,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将其问责,已经是念在他并非主要责任人、来此做布政使也是替前任收拾烂摊子,使唤他办点差事,也算是让他尽一尽身为布政使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