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这个人,你没有必要说这个。无条件地留给她的!我知道,大卫·科波菲尔那个人,无论你给他提多么苛刻的条件,他都会答应!当然是无条件地留给她的。不过,她改嫁的时候—总之,坦白地讲,当她嫁给你,从而犯下此生最严重的错误的时候,”姨婆说,“就没有人替这个孩子说句话吗?”[5]
“我的亡妻爱她的第二任丈夫,小姐,”默德斯通先生说,“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你的亡妻,先生,是个不谙世故、不幸至极、可怜透顶的娃娃,”姨婆回应道,对他摇了摇头,“是的,她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只想说,特罗特伍德小姐,”他答道,“我到这里来,是要把大卫领回去,无条件地领回去,按我认为适当的办法处置他,按我认为正确的方式对待他。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做任何许诺,也不是为了对任何人做什么保证。他逃到您这里诉苦,特罗特伍德小姐,您可能有意袒护。我得说,看您的态度,似乎不打算和解,这就让我觉得您可能会袒护他。现在我必须警告您,要是您袒护他一次,就要永远袒护他;要是您插手他同我之间的事,特罗特伍德小姐,您就要永远插手下去。我不会跟别人无理取闹,也不允许别人跟我无理取闹。我到这里来,是要把他领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愿意走吗?如果不愿意—如果您说一句他不能跟我走,不管是什么借口,我都无所谓—那么从此以后,我的大门就对他关闭了,而您的大门,我认为当然就要对他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