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十六岁那年,他的父亲送给他的。
他一直搁在书房里,直到池时九岁那年,再一次惹恼了他,他抓起桌案上的镇纸,就砸了过去。刚一出手,便后悔了。他内心里一直把那孩子,当做是池家最后的希望,所以对他格外的吹毛求疵。
镇纸砸在了墙上,棺材的底部,四分五裂的。
就好像他对池时的期望一样,也变得四分五裂。那一日起,他便将池惑带在身边了。
这些事情,虽然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可是好似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得他以为自己个,从一开始,选中的便是池惑。
这方镇纸,除了于他而言,有几分特殊的含义外,并没有多大的价值。镇纸碎掉之后的那个生辰,他收到了十来个新的镇纸,每一个都远比这个名贵。
池时竟然将它修好了。
池老爷子坐了下来,盯着那镇纸看了许久,终究是一声长叹。
……
一进祐海的地界,连小毛驴罐罐,都变得精神了起来。
“家中怎地乱糟糟的?”甫一进二门,池时便觉得不对劲起来,家中的丫鬟婆子,跑来跑去的,看着是忙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