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杀伐,生死无常,岂以恩仇论?俺将兵数载,死战阵者多,死军法者亦多。然俺能将兵至今,不为所仇者,皆因赏罚公平,部伍常胜。”
司马立轻轻点头。
“赏罚不公,则士无战心,将有骄怯。而部伍不能胜,虽恩被三世,威加十载,亦与将士有仇;反之,虽恩无三日,德行不彰,将士亦无仇。”
“这是寻常道理。”冯毅打断道。
“今所降兵马,皆党项南道精锐,其征战四方,令行禁止。李克桢所部皆东道兵,两方早有仇怨。今次陶季先落败身死,佘安邦兵败被擒,苏哈特等人并不怨朝廷,反仇视李克桢。”
“人心难测。”冯毅看向司马立说道。
张忠赵还要辩解,却听司马立说道:“今党项议和,欲交换俘虏。这些南道精兵,多半要送返,尔不必惦记了。”
“什么议和?那不是代人的诡计吗?”张忠赵有些后知后觉。
他本无意窥探机密,得令后便迅速前出,倍道兼程,赶往京兆府,而将文梦鲤一行远远甩在后面。
等他一路飞奔,赶到河中府时,文梦鲤等人才到原州。他便只知文梦鲤捎来一封和议手书罢了。
“党项正式提出议和,代人那里不作数。”冯毅勉为其难的解释。
他与这番将厮合不来,便要将他打发掉。
“不妥。”张忠赵说道。
司马立本端起茶杯,闻言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