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又怎样?”
“能避就避呀!”杠子道,“眼看着大祸临头,还硬撑着干啥,还不赶紧弄条后路出来?”
兆龙没好气地道:“你有话直说!”
翁杰跟上一句,“有屁快放!”
杠子脸色一变,便要发作,转念一想,何苦跟一个将死的人置气,“姓翁的,你也是个聪明的,到这步田地了,还抱着那些家底干什么,莫不成真要带给阎王爷花用去?”
翁杰嘻嘻一笑,“那依你的意思呢?”
杠子见他换了脸色,觉得有门,赶忙道:“很简单,你只要把身上的票子拿出来,我给外边的兄弟分分,说不定就能给你买条活路出来!”
兆龙听了,不觉怒火上涌,翁杰的家底早被刘九搜刮净了,如今这杠子还恬不知耻地过来讨要,真是能气炸了肺。
他要发作,却被翁杰暗中拽了一把,又硬生生地憋回去。杠子热切地催问,“如何,这事还挺急的,拖延不得!”
翁杰大声叹了口气,“您老这是逼着我做梦呢!”
杠子想到以前只要这姓翁的“做梦”,他就有钱拿,喜道:“对,做梦最好了!”
翁杰脸色一端,“我是说,日后你杠子要每晚都做噩梦了!”
“什么意思?”
“因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杠子见翁杰尖声吼这一嗓子,人也像只野兽一样扑过来,撞得铁栅栏哗啦响,吓得连连退后几步,知道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了,便呸了声,一脚把油灯踹翻,踩灭,又唧唧歪歪地骂了几句,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