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恒回过头来,见她还坐在床上,完全没有要动弹的意思,不禁蹙眉,问:“你忙了一天,这个时辰了难道你还不饿?”
一时间,闾丘清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丫鬟婆子都出去了,也没有人给她讲规矩,没人告诉她新婚夜该怎么跟夫君相处啊!
希恒又叹了一口气,问:“你这身衣裳穿着不累?去换了,洗洗脸,过来用膳。”
旋即转身,吩咐丫鬟进来伺候。
看着他往外走的身影,闾丘清雪的心咯噔沉了下去。
她这性子,是不讨喜的吧?
好比国公府的所有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的,没有人招惹她、给她难受,但同样的,也没有人亲近她。包括她的父母兄长,他们会用期许的目光看着她、教导她、鼓励她,但……
她也见过别人家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的相处,发觉大部分人不是她那样的。
帝京权贵圈子,那些贵女欣赏她、羡慕她、甚至嫉妒她,却没有亲密的手帕交。
她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一丝不苟,活得像摆在供桌上的神像,却没有人会去跟神像亲近。
这个时候,她忍不住去想希恒说过的:做自己,无愧于心。
她真的是……
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自己!
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想去哪里,全都是被家里人安排得妥妥帖帖,他们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宛如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