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也想干,”爸说,“我们没工作。我们很想干,可是那两个家伙在那儿,看他们那副神气,我们就吓得不敢答应了。”
戴黑帽子的说:“想起来真叫人生气!我给一个家伙做过工,他出不起钱收割庄稼。单是收割的工钱就比庄稼的卖价多,所以他急得没办法。”
“我想……”爸没说完就住口了。那围成一圈的人默默地等着他说下去。“—我刚才心里想,一个人只要有一英亩地就行了。我女人可以种点儿菜,养两只猪,喂几只鸡。我们男人呢,就可以出去找事,然后再回家去。孩子们也许可以上学。像这儿这样的学校,我可真是一辈子没见过。”
“我们的孩子进了这儿的学校,也很倒霉。”戴黑帽子的说。
“为什么?这儿的学校不是很好吗?”
“,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孩子,光着脚,人家的孩子都穿着袜子和讲究的裤子,乱嚷乱叫:‘俄克佬!’我儿子进了学校,天天跟人打架。这他倒很在行。这小家伙力气可不小。天天都得跟人打架,回家来总是衣服被撕破了,鼻子出血了。他妈就要揍他一顿。我叫她别打他,我说这可怜的小家伙,大家都揍他可不行。天哪!那些孩子有的让他揍了个痛快—那些穿讲究裤子的小杂种!唉!唉!”
爸着急地说:“唉,我们到底怎么办呢?我们的钱花光了。我有个儿子找到了一个短工,可是这养活不了我们。我要去干那两毛钱的活。我只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