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虎宸见凳子空着,便用脚一踢,把凳子踢到一边去。常德标看到,倒吃了一惊,不能独坐着,也站了起来,笑道:“鲍参谋,你不是做公道人来评理的吗?这样子,俺还说什么?今天总算这姓李的有造化,遇到了你,俺算让他了。”说毕,在桌上拿起了帽子戴上,又将鞭子拿在左手,然后举着右手向鲍参谋行了一个礼,对他带来的兵道:“我们一块走吧。”那几个兵士见事主都不作声,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也跟着走。常德标走到天井里,回转头来,将鞭子向一撮栀子花树叶上,连扫了两下,冷笑一声道:“活该!好的!又算俺败了。”
他说到“好的”两个字,可就向李守白瞪了一眼,那七个人,脚步错落,就一拥而去。当他们说话的时候,韩乐余坐在一边发呆,觉得没有发言的余地。这时,见寻事的人已走了,才向李守白拱拱手道:“老弟台,刚才真把我吓着了,这一班人,走了进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开口就问姓李的在哪里,好在这位鲍参谋先来了,他一看到有穿军衣的在这里,才没有动野蛮。鲍参谋出去寻你,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们说的话是真厉害,说是一看到你就开枪,我又不敢离开他们一步,只好暗下叫二禿子出去找你,阻住你,不让你回来,不知道这东西跑到哪里去了。”
李守白皱了眉道:“我正因为他们跑来这村子里寻仇,怕连累了老先生,看他们那情形,绝不能就此与我干休,可惜我忙中有错,不曾和他说明一句,我们不过是朋友交情,以后不要上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