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像是写文章写跑题被薛汝成训了一样,脸上一阵发烫,“是……”
楚楚吐了吐舌头,“这还不算完啊……”
“当然没完。”薛汝成捧了杯茶,慢慢地踱到西墙底下的檀木屏风前,一边细细品赏着屏风上的纹饰,一边很是享受地抿了一口热茶,俨然一副我慢慢说你慢慢听的架势,“听说王爷近来把三法司,兵部和吏部里所有有关宁郡王萧恒与前太师云易的卷宗文书都调走查阅了?”
薛汝成一下子把话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萧瑾瑜愣了一愣,才道,“是……”
“王爷一向对此类证据确凿又无甚悬念可言的陈年旧案兴致索然,突然对此案有了兴趣,可是有人来求王爷翻案?”
楚楚像看见菩萨显灵一样,既敬又畏地看着薛汝成的背影,他连这个都能猜出来,可真不愧是王爷的先生。
萧瑾瑜也毫不隐瞒,“是。”
薛汝成的目光挪到屏风旁边的一副山水画上,用早年教萧瑾瑜看卷宗那样既严肃又耐心的口吻问道,“王爷可有什么疑问?”
“有……”萧瑾瑜当真像是学生请教先生的模样,毕恭毕敬地问道,“先生当年任职刑部,参审此案,可否记得当日云易得知自家房中搜出贪污账簿,作何反应?”
薛汝成缓缓地答道,“常人的反应……先惊慌,再狡辩,最后认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