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里有一个女子坐在树荫下绣花,她很瘦,弱不胜衣。
她的神情很专注,拿针抽线的姿势却显得笨拙了些,每每总是刺错了地方,再摇头叹息,拆了重绣。
是素兰,她听见脚步声就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明珠,忘了说话行礼,也忘了放下手里的针线。
明珠的唇角勾了起来,安小故拿扇子掩了口笑。
“你们主仆是怎么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庆贺么?怎么就和呆头鹅似地互相看着不说话?”
素兰这才站起身来,有些局促地把手往裙褶里藏了藏:“奴婢见过王妃,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明珠走上前去拉起素兰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上有疤。
本想问一问这疤痕的来历,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便什么都没有问,张开双臂给了素兰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你回来。”
素兰伏在明珠的肩上失声痛哭:“奴婢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王妃了。”
她在狱中受到拷问时没有哭,被堂审时受刑也没有哭,因为她有信念支撑,有仇恨支撑。
但是见到明珠,她再也忍不住了。
明珠想起逝去和即将逝去的那些人,心如刀绞,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主仆二人抱着哭成一团。
安小故傻了眼。
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