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把头发蓄留起来,安排照我们汉人的古装,挽髻子,戴网巾的。"
黄澜生看着楚子材笑道:"如何,老侄台?可见我所说的是公意呀!"
傅隆盛忙问:"这位老爷是......"
"不敢当,现在都是汉人,都是同胞,那里还有老爷小人这些腐败的分别。我兄弟姓黄,老兄的贵姓......"
楚子材给他们介绍之后,傅隆盛便谈起在至公堂下庆祝独立行礼的一段,他觉得那礼节太草率了,"至少至少,蒲都督也该向我们庆祝的人演说一番才对啦!我还有不懂的,就是周秃子、王壳子、路广锺这伙坏东西,为啥也挤了去?难道蒲都督他们便不晓得四川的事,就是他们几个搞烂的?蒲都督他们的性命,也几乎就送葬在他们几个的手上?俗语说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是我姓傅的掌了权,今天还能好好容他们嘻皮笑脸的站在旁边吗?"
旁边早围上一大堆人,一定以为傅隆盛在传播什么新闻了。有两三个大姑娘,把一张脸涂抹得白处太白,红处太红,戴着窄窄的帽条子,插着粉红纸花,一大把帽辫子,扎了三寸多长一段朱红头绳的根子,互相牵挽着,也挤了上来。
黄澜生眉毛一皱,赶快走开。楚子材也忙跟在他后面走了。
独立那一天,吴凤梧也在皇城里。他虽不是什么代表,也没有什么职事,但是得亏他那一身旧军装。皮鞋本没有了,是赶着在陆军制革厂的售货所买了一双崭新而黑黝黝的,并且打早就跑到旧同事伍平伍管带的家里,借了一柄指挥刀,佩在腰间。在蒲都督还未进皇城以前,他就意气扬扬,对直走了进去;还一路向守卫的军警还着军礼,并一路问到至公堂内较深处的秘书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