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我转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回头敲敲车窗玻璃:“小张,你自己先去吃个饭。”司机摇窗玻璃:“不用管我,你先去吧。”她紧紧牵着我的手,我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饭店并不大,进门我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子正在角落里吃饭。我可以断定那一定是胜男,虽然脸庞稚气脱,清秀宜人,却有着说不出的疏淡,使得这个女孩子起来有着一种令人无法靠近的暗黑与疏离,不知道是哪来的这种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深邃。有一缕阳光从旁边户穿进来,洒在她脸上,我甚至可以看清楚她脸上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地抖动。
她完全没有察觉,只低头专注吃饭,偶尔抬眼看对面男子,眼神稳定,那种无喜无怒,不像是看一个恋人,倒看一位父亲。
那男子不时地看窗外,显得并不专注,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进来的时候,他朝我瞟了一眼,并没在意,头又转过去看窗外。这确实看起来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有着浓郁的文艺气息,头发并不长,后脑勺上扎成一个小辫子,与下面的散发垂在一起,整洁干净。
这时,芳华一把推开我,那个力气特别大,我差点被推倒。她冲到女孩子面前,一把夺下她的筷子,厉声说:“胜男,你要害死妈妈呀!”声音不高,同样充满力量,那种低沉的给人内伤的力量。那男子吓了一跳,大概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女孩子大概也被惊到了,我看见她小小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然而她立马镇定下来,依然坐着,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眼神并不看她妈妈,也不看男子,好像落在窗外的某个地方,又像什么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