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人怨
柳中庸
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1]。
三春白雪归青冢[2],万里黄河绕黑山。
[注释]
[1]马策:马鞭。刀环:原指刀柄上的铜环,这里代指战刀。
[2]青冢:汉王昭君墓。相传冢上草色常青,故名。
[点评]
这是一首以精工别致著称的边塞小诗。“征人”有家难回的一腔怨情,通过时间的流逝和画面的组合,恰如其分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且发人深思。第一句说年年岁岁、从东到西,长途奔波;第二句意谓朝朝暮暮、骑马佩刀,征战不休。只此两句便令人深切地感到“征人”的怨情,无时无处不在。三、四句是用画面说话:就像那年年白雪归青冢和黄河永远绕黑山一样,“征人”不可能有远离这边塞苦寒之地的希望。
杨慎只夸奖此诗的“四句都对”,其实它白、青、黄、黑的色彩搭配,未尝不是“征人”不幸命运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