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这次设得是真正的家宴。
谢琼他们去时,水榭中已经摆好了席,府中上上下下的娘子郎君俱都到齐。水榭旁满头珠翠的丰腴美人正同附近的姐妹调笑,说得正是前几日浩浩荡荡的箱匣堵了前街,搅得城尉出马才将主道疏通出来的事儿。
待瞧见了正主落座,腴美人也不住口,还当面打趣谢琼:“若不是车马上缺了红绸,恐怕我就要当成是别人给咱们家的聘礼了。可就算是聘礼,当年我出嫁时,夫家也不曾送来过这么多。”
腴美人是华家二娘,早些年与夫婿和离,独自回了华府。
谢琼微羞,却也并未反驳,倒是趴在谢重山怀中的阿珠起来摇头晃脑:“我阿爹说了,这就是补给我阿娘的聘礼。阿爹说这些年多亏了各位叔叔婶婶照看阿娘和我,礼物不过是小小心意,都没什么的。是不是,阿爹?”
阿珠转身摇谢重山手臂,满座的人就都知道这话是孩子现编出来的。她又一口一个阿爹阿娘,大人们自然明白这是孩子有意炫耀,也就无人打趣。只叹这孩子机敏,父亲手中又握有兵权,不知道将来要便宜哪家的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