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姑娘不必如此刻意避开关于我父亲的话题。自半月前离开左府,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时至今日,内心已然隐隐有了答案。”
“是么?公子都想了些什么?”女孩好奇地问,双手撑着腮帮子靠在了小桌上。
“我在想,墨家准备的这份状书,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交给我父亲的。”左国材沉沉道。
女孩脸色微微一变:“公子为何会这么想?”
“其实已经很明了了吧?在来到甲一货栈的那一夜,我已然知晓,戴夫子与墨家仍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既然有戴夫子在,墨家为何要通过我来传递状书?墨家会做出如此多此一举的事情么?”左国材淡淡笑了笑:“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份状书一开始,就是准备留给我们兄弟二人的。因此父亲才不会带上它,墨家才要把我们严密保护于此。”
女孩的神色微微有些复杂,抿着嘴不说话。
“如此一来,我便会猜想,一位威名赫赫的东林高官的后人,握着一份对控诉阉竖的状书,在什么时候能对阉竖产生最大的伤害?”左国材仍旧是笑,可笑意中已泛起了些许苦意:“那便是在那名高官被折磨致死之后吧?那时大概是阉竖最放松警惕的时刻,也是天下人对此大感不满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