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桌刘总二十条;
二号桌殷总二十条;
三号桌朱总三十条;
四号桌牛总二十条;
五号桌左总四十条;
六号桌郭总二十条;
七号桌乌总一百条……
张光荣悄悄对着她的耳朵说:“这才刚开始。秦娥是钢嗓子,一晚上,能唱七八段戏呢。只要她出场,搭红咋都是千条往上。有时能好几千条呢。那就是好几万块呀!茶社只抽她百分之四十的‘头子钱’,对秦娥是少抽了百分之十的。别人得一半对一半抽呢。不过秦娥拿了钱,也不是干的。她还得给乐队和‘垫场子’的分。秦娥手大方,尤其是对宁州来的老乡,也几乎是一半对一半地开呢。要不然,大家早混不下去了。你往下看,好戏还在后头呢。”
果然,在后边的演唱中,“搭红”一步步升着级。其中几个老板还较起劲来:你搭二百条,我就搭三百;你搭三百,我就搭五百。米兰眼睁睁看着忆秦娥的八板戏,得到了五千多条红绸子。要按张光荣的说法,茶社抽走百分之四十,也还有三万多块钱的收入呢。
她问张光荣:“每晚都这样吗?”
张光荣说:“也不一定。有时老板来得少,也就没了这阵仗。今天算是好日子,让你给对着了。反正只要秦娥出场,场子一准就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