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绻察言观色,意识到此事有来头,伸手端过一盘瓜子,一付准备听戏文的架式。璟舜:“……”
天绻忙道:“请仙君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关蜃妖,切不可有所隐瞒。”咯嘣嗑开一个瓜籽。
璟舜顿了一顿才找回叙事的节奏:“那株茉莉花是几十年前我种在花盆中的。那时候我还不是司云,是苍朔地神弩营的将军。偶然外出时见路边茉莉开得好,便掐了一枝带回营中,顺手找了个瓦罐栽下了。花枝竟生了根,长势极好,每年要开好几茬花儿。军营枯燥,我便好好地养她打发时光。有一次立了小功,天帝知道我喜欢茶,就将生长在鸿蒙天的仙茶赐我,我喝过之后,第二天清理茶壶,顺手将壶中残余茶水浇在瓦罐里了。没想到那浸泡过仙茶的水也带着一丝仙气,被浇灌过的茉莉借着这缕仙气,成精了……”
璟舜渐陷进了回忆里,对面两个家伙嗑瓜子的声音也影响不到他了。
那一天夜里,忙碌一天的将军回到军帐,看到榻上坐了个俏生生的白衣少女,惊得倒退着退出帐外,反复确认的确是自己的将军帐没错,这才壮着胆子重新踏进去,将军的一身银甲裹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微低头不去直视姑娘,只问:“请问姑娘从何而来,因何在此?”
少女面颊胜雪,目若点漆,只是神情分外懵懂,不答话,只眨着一对漂亮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