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作法朗肯塔尔?”赛西尔问。
“那是巴拉提那选侯的官窑;它比我们的赛佛窑更早,就像有名的海得尔堡园亭比凡尔赛园亭更古老,因为更古老,所以被我国的丢兰纳将军给毁了。赛佛窑好些地方都模仿法朗肯塔尔……说句公道话,德国人在萨克斯和巴拉提那两郡,在我们之前早已做出了不起的东西。”
母女俩互相瞪着眼,仿佛邦斯在跟她们讲外国话。巴黎人的无知与偏狭,简直难以想象;他们什么事情都得有人教了才知道,而且还得在他们想学的时候。
“你怎么辨得出法朗肯塔尔的瓷器呢?”
“凭它的标记呀!”邦斯精神抖擞的回答,“那些宝贝都有标记的。法朗肯塔尔的出品有一个C字和T字(巴拉提那选侯Charles-Th晢odore的缩写),交叉在一起,上面还有选侯的冠冕为记。萨克斯老窑有两把剑,还有一个描金的数目字。文赛纳窑的图案是个号角。维也纳窑有个圆体的V字,中腰加一画。柏林窑加两画。玛扬斯窑有个车轮。赛佛窑有两个L,王后定烧的那一批有个A字,代表Antoinette,上面还画一个王冠。十八世纪各国的君王,都在制造瓷器上面竞争,把人家的好手拉过来。华多替德累斯顿官窑画的餐具,现在价值连城。可是真要你内行,因为德累斯顿近来出一批抄袭老花样的东西。嘿,当年的出品可是真美,现在再也做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