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短暂,也很漫长。
短暂的是,这一夜乃是李军今后人生中无数个惊心动魄夜晚中的一个。
漫长的是,同样也是这一夜,是他前十几年所经历的人生中,最为难熬的一晚。
当第一缕天光刺破黑暗,雄鸡便挺起胸膛,飞上高处,用自己嘹亮的叫声唤醒大地。
雄鸡报晓,叫活人起床、叫死人回家。
但对于门外那个没脸子来说,显然是不会走,因为他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他仍旧等在门外,伺机而动。
说穿了,他曾经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根本不可能靠着怨气积累几百年的道行,也根本不可能这般坚持着去妨李军一家。
我心里也清楚,那没脸子的目标就是李军。
黑大姐布置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在没脸子的眼里,姥姥就是个死人,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永远不能复活的死人。
所以,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这李家最后一点的血脉传承。
我转头看看李军,见这孩子已被熬的脸色发青,眼眶发黑,眼白泛红,心里挺不是滋味。
才一天,孩子就被熬成这样,还有接下来两天需要应对,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