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拒绝看,因为言者交出的不是自身而是某些形象,他总亲身地寓于他的言谈内,外于所有他留下的形象。外在性在言语内自我运作,自我展开,自我作用。言者目睹着他的显现,他与听者欲像把握获得物那样把握意义无关,他处于言谈的关系本身之外,好似这种言谈性的在场可以被还原到听者的意义给予中。言语是因着意合而对意义给予的不断超越。形式地超越我的尺度的这种在场不会重新落入我的看。外在性不为总是要度量它的看所度量,外在性的这种溢出恰恰构成了高度的向度或者说外在性的神圣。神圣保留着间距。言谈是与上帝的言谈,而不是与平等者的言谈,像柏拉图在《费德诺篇》建立起来的分别那样。形而上学就是这种以上帝为对象的言语的本质,它比存在还高。
(六)表达与形象
他人的在场或表达乃所有意涵的根源,它不凝结为一种可理解的本质,而伸展自身为言语,因此外在地自身作用着。表达或面容挣脱了在我思想内的形象,形象内在于我的思想有如它出自我一样。此溢出不可还原为一种溢出的形象,它萌发于向往和善的尺度内——或者说非尺度内,形成了我与他人在道德上的非比例关系。外在性的间距立即把自身投向高度。由于位置,眼睛得以明白高度、位置,亦即从上向下的禀赋,构成了道德的基本事实。外在性的在场和面容从来不会变成形象或直观。所有的直观都依据某种不能还原为直观的意涵。它来自比直观更遥远的地方,是唯一的远方来客。意涵不被直观还原,它受向往、道德和善所规定,善是对于我的无限要求,是对他者的向往和与无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