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们商量出来什么了吗?”戊斯南拿起桌上的公文随意翻弄,这庆元县本就有引水灌溉系统,不过都好多年没有发生过旱灾,平日里维护水渠需要人手和银两,久而久之大家都忽略这个问题。
可刘籍清打算重启这个灌溉系统时才发现自己的前任们给自己留下多大的一个烂摊子,往年朝廷颁发的银两几乎都被瓜分一清二楚,好多基础工程基本都荒废了。若是他这次想重新修整灌渠,至少需要一千两白银。
他上哪里弄这么银子?别说他没有,就是把整个衙门掏空也凑不出来这么多,所以这会几个人才凑一起愁眉苦脸地讨论。
若是不灌溉耽误了秋收,秋季要交公粮的时候整个庆元县至少要上交十万担粮食,没有粮食就用麻用别的来抵,一个县交十万担听起来不多,可庆元县撑死也就一万余户人家,平均下去一户人家要上交十担粮食。庆元县山地多,平原少,土地资源又多集中在大户人家手里,若是真交不上粮食,他这个县太爷官职不保不说,县里至少有六层人撑不过漫长冬季。
刘籍清虽然贪生怕死吧,可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曾经做过一方大县的师爷,哪怕他嘴里不说,心里也有那股悲天悯人的书生气。若是真在他手里出了什么事,他哪有颜面去见江东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