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资料室,走在回三号楼的路上,认识他的医生护士纷纷和他打招呼。
“白主任,早上好。”
“白白老师,恭喜啊。”
“白术同志,戒骄戒躁,继续加油。”
他客套的应付着,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思维还停滞在将信将疑的迷惘里:睡前是主治医师,在花园中睡了一觉,便“看荣华眨眼般疾,更疾如南柯一梦”的升为了副主任医师。
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视线在屏幕上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说道,“我有点看不懂了。”
徐一然接话,“我看的很懂,哈哈。”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俩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各自怀心事的别过脸去。
徐一然说,“你也别老是耿耿于怀了,老江对你还是不错的,明降暗升。”
他冷哼一声。
“再说了,你学历临床科研都没问题,谁规定不能卡着年限上,整形外的白智潾和眼科的李沅路都是卡着年限上,再远一点的,老江他们哪个不是博士主治副主任无缝衔接?那些眼红的酸鸡有本事也来我们科室开荒啊。”
“说的我稀罕一样。”
“你还想回神外?”
“一个努力奋斗钻研有可能当名医的地方,一个每天都在重复急救措施和手术的地方。”
他的手慢慢的摩挲着桌沿,他的手指,如柳叶修长清癯,如梅枝瘦削,仿似带着锋棱。
他一字一音,“手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