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釜车东汉
班超平定西域,葱岭以西诸国都来朝贡。前一八一五年,班超差部将甘英前往大秦,走到条支,临大海欲渡,“安息西界船人谓英曰:海水大,往来逢善风,三月乃得渡。若遇迟风,亦有二岁者。入海人皆赍三岁粮。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数有死亡者”,甘英就折了回来。大秦,就是统一欧洲的罗马,这时候,从亚洲到欧洲,陆路不通,甘英所拟走的,是渡红海到欧洲的一条路。安息西界船人的话,历史上说是安息要阻碍中国和罗马交通,故意说的,其实都是实情。详见洪氏钧的《元史译文证补》。中国和欧洲的交通,此次将通又阻,直到桓帝延熹初,“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献象牙犀角玳瑁,始乃一通焉”。这大秦王安敦,据现在史家考校,便是生于公元一二一年,殁于一八〇年的Marcus Auielius An。班勇平定西域,只限于葱岭以东,葱岭以西遂绝。
还有汉朝人和西羌人的交涉,这件事,是后汉分裂做三国和五胡之乱的直接原因,在第三篇里讲。
第三节 后汉的外戚和宦官
前汉给外戚篡夺,后汉仍旧用外戚,这件事情,把后世人的眼光看起来,很觉得稀奇,然而无足为怪。我早说过,外戚是一种“特殊阶级”。凡是一种特殊阶级,不到他应当灭亡的时候,无论他怎样作恶,人家总只怪着阶级里的人,并不怪着阶级的本身,这是社会的觉悟,有一定的限度,也是无可如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