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佩格蒂停住了。她轻轻地拍着我的手,拍了一会儿。
“我最后一次看见她像原先的样子,是你放假回来那天晚上,我亲爱的。你离家回校那一天,她对我说:‘我再也见不到我那可爱的宝贝了。我觉得是这样。我知道,事情真的会这样。’
“在那以后,她还竭力支持了一段时间。有好几次,他们说她不动脑子、漫不经心时,她还装出承认是这样的样子。其实,当时她根本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了。她从来不曾把对我说的话告诉过她的丈夫——她怕对别的任何人说——直到有一天晚上,那是在出事前一个星期多点,她对她的丈夫说:‘我亲爱的,我想我就要死了。’
“‘我现在去了一桩心事了,佩格蒂,’那天晚上我侍候她睡的时候,她对我说,‘他愈来愈相信我说的话了,这可怜的人,他在这几天里,会一天比一天更相信的,然后一切都会过去。我太累了。如果这像是睡眠,那在我睡的时候,你就坐在我旁边,别离开我。愿上帝保佑我的两个孩子吧!愿上帝多多保佑我那没有父亲的孩子!’“打那以后我一直没有离开她,”佩格蒂说,“她也时常跟楼下那两个人说话——因为她爱他们;对她周围的人,她是没有一个不爱的——不过当他们从她床前离开时,她总是转向我,仿佛只有佩格蒂在的地方才有安宁似的,要不她怎么也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