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去世的这些天来,他一直憋着,到今天遇见孟桑才头一回哭。
刚刚在外面哭得大概是不尽兴,现在黄毛的饭碗简直是化身成为了接水盆,他像是把之前要流的泪都一起流了,泪如泉涌。
孟桑当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饭,给他足够的发挥空间。
人憋久了,是要哭一哭的,不然真的没法过下去。
黄毛哭够了,起身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桑姐,我妈最喜欢吃红烧鱼了,”黄毛吃着自己做的红烧鱼,却怎么也尝不出滋味来,“但我们家每次都吃死鱼,她不让我买活的,只为了省几毛钱。”
“桑姐,死鱼好吃吗?”
孟桑想了想,实诚地摇了摇头。其实黄毛做菜工夫很不错,但孟桑的胃吃惯了好的,虽说黄毛烧的鱼色香味俱全,但跟新鲜的活鱼,定然是不可能比得上的。
黄毛低声说:“我以后,不想吃死鱼了。”
“好,”孟桑说,“我看着你,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