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广胜的心情又暗淡下来。
“他家里的人没找你吗?”
“找了,他妈去过我家里,我说很长时间没看见他了,”广胜喃喃地说,“我还能说什么呢?难啊……”
“唉,他们到底会把健平怎么样呢?”朱胜利的脸显出恐怖的样子,“这帮人凶着呢。”
“别想那么多,健平的脑子不比谁差,也许逃出来了,正在外地躲着呢。”说这话的时候,广胜很没底气。
朱胜利不再言语,闷着头滋溜滋溜地喝酒。
广胜坐不住了,灌了一口酒站起来,像一个虚弱的老人围着茶几转圈,感觉自己轻得如同一粒灰尘。
天阴了,客厅里黑糊糊的,像一座坟墓。广胜踱到窗前,百无聊赖地往外看着,零零散散的雪花被风吹得像一片一片的鸡毛,街上的行人面无表情,缩着脖子匆匆赶路。朱胜利好象被酒呛了一下,捏着嗓子不停地干磕。广胜斜了他一眼,走过来拍打着他的后背,揶揄道:“老胡,咳嗽什么呢?是不是给小姐干口活染上淋病了?”
朱胜利像只鸭子那样沙沙地笑了:“口活?有可能……来不及了我什么都干。”
广胜推了他的脑袋一把:“你他妈连老牛都不如,人家光用指头……哎,没听到老牛的消息吗?”
朱胜利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正色道:“人家老牛可不比咱们,人家发啦!前几天我在路上碰到他,这小子开着一辆小昌河满大街兜风,我问他最近干什么买卖?你猜人家干什么了?专干房顶处理的活儿!什么三油两粘啦,什么SBS啦……都把我说晕了!这还不算,不是他给李秀桂开了间洗头房吗?业余时间咱牛哥还帮李秀桂拉皮条,银子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