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元道:“刘老伯所说极是。”七姑道:“不劳老伯嘱咐,侄女一路自当谨慎。”驼叟问七姑道:“你何时起身呢!”七姑道:“侄女今日见了你老人家,便要起程。”驼叟便和周兴元别了七姑,即回城中。七姑看驼叟他们去后,也离了这里,牵驴上路。那村妪泪眼婆娑,直看七姑驴影鞭丝隐没于绿柳丛中,她才走回家门。
这里,驼叟和周兴元回转城内,住了一宵,第二日鸡鸣五鼓,便也起身离了京城。周兴元因在牢狱大病初愈,所以雇了一辆二套轿车,和驼叟一同上路。晓行夜宿,戴月披星,非是一天,这日到了冀南,周兴元沿途劳顿,又二次患起寒症,周身烧得火一般滚烫,躺在店中土炕之上,只觉得心里乱跳,茶饭也懒得下咽。驼叟把店中小二唤来,问这里可有比较可靠的医生。店小二道:“咱们这儿却没有医生,不过倒有一个开药铺的王先生会治病,不消诊脉,只把病状同他说了,抓个几味药,吃了便会好的。”驼叟听了,一摇头,心说这听病下药,是不妥当的。便命店小二冲了一碗热腾腾姜汤水来,给周兴元喝了下去,看他蒙头睡去,当夜出了一身大汗,周身轻松许多。次日起来,觉得有些酸懒,只得在这儿将息几日,再为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