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抱着桐油袋子跑出来时顿了一顿,看到季明枫在同巡使说话,她松了口气,旋风似地晃到了马车跟前。
京中出了这样的大事,蒙面人死了三个昏迷了四个,边陲来的世子爷手臂也有一些擦伤,这是何等的大事。领头的巡使办事细致,但有时未免没有眼色,世子爷处问的话就多了几句。
季世子虽是有问必答,注意力有一多半却是放在隔了半街的马车上。
他看到成玉一阵风似地刮到马车跟前,方才听过的那个男声复又响起:“跑得还挺快,竟没有腿软?”语声微凉,却并不冷酷。
成玉乖巧回答那男声:“软了一会儿,你在马车里叫我的时候已经不软了。”
那男声停了停:“吓坏了?”
成玉继续乖巧回道:“……也没有。”
那男声淡淡:“说实话。”
成玉踌躇了一下:“……吓坏了。”
男子像是笑了笑:“说你笨你意见还挺大,危险临头不闪不避,你在想什么?”
成玉支支吾吾:“没反应过来呀,是人都会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嘛,连三哥哥你肯定也有这种时候了,做什么教训我。”
男子道:“我没有过那种时候。”
成玉惊叹了一声。
男子又道:“你想过没有,今日我若不在,你会怎样?”
成玉停了一会儿,轻声道:“……会受伤,会死。”
季明枫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男子道:“所以以后该当如何?”